诗酒趁年华

学习中,缘更

《如果江家有三姐妹》(十五)




唔……纠结了一番还是码出来了一篇……毕竟网课太难熬了敲字使我快乐 o(╥﹏╥)o 

今天要开虐了哈哈哈哈红心蓝手支持一下哦~

建议配合《解忧》食用!!!强烈安利


第十五       


常常觉得人世一遭蕴着宿命。

鸣蜩花未老,相见总比离愁少

仅仅少了一次……掀开在梨树枝头的白花,余下的是离别。


离别的雪,深沉厚重地湮没了故人,无法迈步,却终同道殊途,最后看了一眼昔日青山薄雾里的云深不知处,仿佛老了百岁的光阴,红颜消瘦,花落白头。



月色和平常一样舒缓而优柔,云深暮春里酒暖花深,风很平和,星云也没有一丝波澜,万物都裹在夜幕的魔咒中酣沉。


“蓝公子……你也别太累到自己了。”江厌离来到桌案前,轻轻坐到他身边。


“阿离可是想我了?”清辉在他脸上晕开柔柔光雾,仿佛是众神狂欢的盛宴。蓝曦臣白皙的手指挑起江厌离的发丝,虔诚地捧在唇角留下隐忍而深情的一吻。



她刚要害羞地躲闪就感觉手腕一紧,蓝曦臣极其温柔地回握住她的手,“阿离,你还不习惯这样吗?”平日里寡淡的眼眸里浓墨重彩地描摹出那方软烟倩影。


其实,光阴本该是一如既往的恬静美好……本该跨越溟茫的夜色奔赴晨光微熹。

一切爆发都有片刻的宁静。

直到鸦青色的天云里似乎泛起若有若无的红光……大概是黎明……大概是他们依偎在一起的最后一个平静的“日出”


那天的云深不知处没有黎明。


“蓝大公子,不好了不好了是温家的人来了,二公子被他们围起来了,他们还放了火……”一个蓝家的弟子破门而入,身上携着浓重的战火气息,脸上徒然挂上的鲜红色不知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



蓝曦臣穿着中衣跑了出去,“蓝郁,带她去云梦!”

提上朔月,毅然决然。


“蓝曦臣!我不走!”

江厌离一向都是柔柔弱弱的性子,很少像此刻这般喊得声嘶力竭。

青丝阑珊在烛影里,半明半昧的线条分割着不同的道路……她想和他一起走完……同生共死。


蓝曦臣回头深深地凝视了她一眼,那是如潮的悲恸……无可奈何,战火不给他纠结爱恨的时间,仿佛脖颈间有把利刃相逼,只有一门心思地奔赴向前。


“阿离,对不起。”

他没有再回头,很快卷入外界的厮杀里。

像是英雄在恳求软肋的语气。

江厌离的手微微颤抖,那时对于爱情的认识只限于最最浅显的层面,以为战火中殉情也算是种浪漫……至少想和他共同承担。


我想站在你身边,做你的盔甲而不是软肋。


她压根不懂什么既是软肋又是盔甲的道理,头脑一热,就随着蓝曦臣一同跨出门槛。


铺天盖地的熊熊烈火,血腥味,杀戮声,求饶,惨叫,谩骂,干戈杀伐……已经没有退路了。这简直就是地狱的化身,穿着红袍的恶鬼残忍地涂炭生灵。

云深不知处彻底沉沦在一片野哭哀嚎声里。黑暗展开掠夺,血液滴落在补丁般千疮百孔的地面,化为影子,蜿蜒向死亡。


蓝曦臣白衣飘摇格外显眼,朔月的锋芒震野刺目,喧宾夺主地抢占了烈火的风采。


“夫人,夫人,您不要出去,跟我走!”蓝郁在后面追赶着,她抓住江厌离的手腕,却又被重重地甩开。即便江厌离平日里温婉贤淑,可骨子里依然封存着像虞夫人那般的倔强。


云深的楼阁在熊熊而起的火焰里静穆庄严,向死而生,蓝家的修士亦是如此,剑戢碰撞,所向披靡。


江厌离彻底傻了,从未有哪一刻和战争靠的这么近,呼出的硝烟呛得她快要晕溺。


有人无力倒在血泊,有人浴血拼杀,她僵劲着站住了,脚下生根了一般,腿部越发麻软,那是人本生对死亡的恐惧感。她恍惚地蹲下,用手指刮了下死者的脸颊……原来死亡的温度这样彻骨冰寒。


“夫人快躲开!!”蓝郁的声音穿过人潮,

飒飒的声响是箭与风在接吻,

来不及了,江厌离跪在原地……余下的只有死神的判决。

锵!

身上没有任何痛感,取而代之蓝曦臣高大的身影挡在了她身前。


“蓝曦臣!蓝曦臣!”她机械化地念叨着他的名字,仿佛这样能让自己稍微安心下来。


月华被撕成破碎的光斑,涣散地为这场杀戮镀上寒意。


“不是告诉你快走吗,跟上来干嘛?!”他回过头,眼眸里沉淀着猩红色的疯狂,他皎洁似月的白衣上狼狈极了,血渍,淤泥还有厚重火灰混合成了一片光怪陆离的花色。


“那你呢……你怎么办……”她颤抖着捻着他的袖子。


“和你没关系,蓝郁,带她离开。”蓝曦臣冷冷地甩开江厌离的手。


“是,公子。”蓝郁含着泪点点头,她明白那种看着家园被摧毁却无能为力的痛苦,她理解江厌离宁可同蓝曦臣一起消亡在火海里也不愿苟且逃命的倔强……可她还是要带江厌离走,夫人的命是公子要救的而公子为了整个蓝氏兴亡不能兼顾夫人,所以她必须保护好江厌离………


“夫人,跟我走吧,再不走就真来不及了。”


“不要……松开我……我不走……我不要离开……蓝曦臣我们会再也见不到了吗………”

蓝曦臣没有回答,沉默是最最不想听到答复。

温家的修士像是决堤的洪水,无穷无尽的湮没云深不知处。他收回朔月,手执裂冰,又是一阵低回的挽歌。

江厌离怔怔地盯着那些在他箫声下不断倒下的温家修士,还有周遭那些鲜血横流令她胃里一阵翻腾……以温柔的方式相处太久,她都快忘记蓝曦臣也可以如此嗜血地杀戮,忘记了蓝曦臣也会受伤,正在滴血的左肩证实了他并非刀枪不入……


枪戟声,哀求声,谩骂声,借着直冲云霄的火光,升腾而起,然后凝成一只巨手,紧锁她的喉咙,那种窒息般的痛苦往复循环在血液里,“蓝曦臣,别杀了……停下来,然后我们一起走……”

江厌离的声音带有哭腔,断断续续。


“对不起。”


对不起,我是你的夫君,却也是蓝家的大公子,既要护你周全也不能弃蓝家不顾……如果必须两全其美的话……我只能这样……


“求求你了蓝涣,我不能离开你……”她声嘶力竭的哭嚎在战火中渺小得不值一提,犹如他们之间种种风月也消弭在残垣断壁里。



“阿离,我也求求你,和蓝郁回云梦吧…”蓝曦臣这辈子还没低三下四的求过谁。


江厌离曾天真地以为一个人离了另一个人是会活不下去的……

直到一个温家修士持剑朝她刺来时,蓝曦臣硬生生地扛下了……不是用朔月,是用身体。

她再也喊不出半个字,千言万语都梗在喉咙间。


“公子!”蓝郁的泪水也喷薄而出,白皙的小脸和着血污与泪。


“还等什么,走!快走啊!”

江厌离颓唐地瘫坐在地上,任由蓝郁背起她逃离。


火光晦明变化,在她们身上明明灭灭,她不知道穿过了多少条阡陌,也不记得怎么就坐到那车上离开了姑苏,耳边只有温家修士猖狂的笑骂声和惨叫声……过度的恐惧和痛苦彻底冲垮了她的底线。



江厌离缩在马车里的角落里,像个破旧的布娃娃,神采奕奕的眸子里此刻都凝住了,泪水决堤,只是机械地淌着,有些诡谲。

“夫人,夫人,一切都会过去的……相信我……都会过去的……”蓝郁抱住了江厌离,两个少女的身躯都在颤抖,濡湿衣角的泪也不知来自于谁。


“他好狠心……”没有歇斯底里,只是在淡然不过的一句话。

那个天真烂漫的少女江厌离正悄无声息地摒弃泪水,却又沉溺泪中。这条命是用蓝曦臣换的,……活下去,必须要活下去……其实谁离开谁也不会死,蓝曦臣比江厌离更早明白了这个道理,所以狠心地留她一人苟活。


生死的决定权早就不在她手里。


未来都没有了他参与……那些悠悠岁月大概都会用来学习遗忘。




马车在崎岖的道路上飞快地前行,路两旁栽得整齐的梨树,这时刚好绽放。


像一场纷纷扬扬的雪,欲掩盖一切的痛彻心扉。

她最后看了一眼云深不知处,那里黑云涌动,仿佛老了百岁的光阴。

回过头,一瓣梨花落在肩上,比月色还淡,剔透到有些病态的脆弱感。


车窗外的星光呜咽,她在奔向成长,一阵风吹过,低垂的梨树枝并非向风致敬,而是指明离别的方向,从此韶华豆蔻的天真落幕了,沿着这条路下去,一生一次,不能回头。





云深不知处出事了

恶耗犹如荒原上缓缓的狼烟,一直蜿蜒传递到文明的故乡。

祸不单行

魏无羡正不可思议地望着秘涵发怔时又听闻温家要主办听学,仙门各家都要派自家的弟子前去参加,说是“自愿”言外之意“愿意去就去,不去后果自负”,没错,所有前去听学的人就相当于是各家送给温氏的人质。


“金子轩你们听学带上我好不好?”魏无羡轻轻地说道,然而还是没能掩盖因哭泣而染上的鼻音。


“魏婴,你可知道温家的用意?”他双眉微蹙


“那群温狗是拿你们做人质啊”她顿了顿,“蓝公子失踪了,师姐也被逼去听学………”


不等魏无羡说完就感到周身一暖,金子轩用双臂将她环在怀中。“父亲和江叔叔还有聂宗主都在想办法……会好起来的。”


前几日清河聂家也惨遭温家劫掠,……不知道聂怀桑那胆小鬼是不是吓的晚上睡不着觉了。


魏无羡把头抵在他胸口,眼睁睁地看着身边一个个亲友被温狗迫害自己又无能为力,这种感觉真的不好受,比被人吊起来打一顿还痛苦。


“所以你让我和你一起去吧。”她晃了晃他的袖子,“不知道你们一去要离开多久……”她的声音越来越小,魏无羡很少露出脆弱的一面来。在他记忆里大都是一个活泼伶俐的少女,很坚强,很美好……不似现在怀里的,像个小朋友一样粘人。


他理解魏无羡,他也舍不得同她分开,只是温家这一去实在危险,金子轩舍不得她受苦。



“求求金公子啦~”装可怜未果就开始撒娇,“万一你也像蓝公子那样失踪了,我得多伤心啊……再说了你这么俊俏的公子哥要是被哪个女流氓盯上了多危险啊,要是我在还能保护你……怎么算你都稳赚不亏啊”

说着,魏无羡还捏了捏金子轩的脸蛋。


一派胡言!他差点就信了……方圆十里最大的女流氓不就在自己怀里嘛……


金子轩动摇了。


“那你可不许惹事生非啊。”他揉了揉魏无羡的头。


“怎么可能呢,再说了不是有你帮我收摊子嘛~”


金子轩摇摇头,他真的做不到拒绝怀里的这个小朋友,明知道带上她是错的,可是也愿意将错就错,犹如吸食罂粟的人也明白那鲜艳的色泽里横生无数毒素,可是到头来那人也甘之如饴。


不管前路如何他都会站在她前面的。




后来的日子里回想才觉得真是年少轻狂,温家在当时可谓是炼狱一般的存在,哪里是少年异想天开的地方?那时候自大的要命,难听点说是“不知天高地厚”,他从小被保护的太好了,压根就没体会过什么人生“得失难量”,对于金子轩的少年时期只有“得”,他不需要去抓得很紧却也能留住……魏无羡是第一个让他在意的不行,愿意把所有牵挂,担忧,羞涩……诸如此类婆婆妈妈的情感都赠给的姑娘。




在她面前他会惴惴不安,也会小心翼翼,甚至会自卑……那便是真的喜欢了,只会对她分享开心的事:和她提起路边可爱的猫咪而并非山上骇人的老虎。


这些只能称之为喜欢,离爱还有距离。


不过他当时那个幼稚的决定已经和“爱”靠的很近了,他们说好要一起面对不夜天的听学……是一起,而不是一个人永远挡在另一个人之前,一边被生活刺得头破血流,一边若无其事地对身后的人讲着俏皮话。


如果说喜欢是渴望把好的一一起分享,那么爱是愿意把坏的共同承担。



“本来挺讨厌的一件事,一想到和你一起去就好开心。”

魏无羡笑得甜甜的,像只小猫一样在金子轩怀里蹭了又蹭,只要眼前这个少年在,一切不安都无处遁逃。


金子轩不语,只是笑着在她眉间缓缓落下一吻,


他吻的很轻,很绵,很虔诚,好像吻的不是一个姑娘,而是隆冬里不可战胜的夏天。



彼时的不净世里也是一派严肃的气氛,聂明玦身负重伤,权宜之计只好让聂怀桑前去温氏听学。


“大哥,大哥我不想去,温家好可怕我害怕,不能让孟瑶替我去吗,求求你了”聂怀桑哀嚎着恳求聂明玦不要把他送入温家那个水深火热的“人间炼狱”。前几日温家修士来不净世“扫荡”的时候简直堪比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无恶不作,杀人的手段极其残酷,他本来就是胆小怕事的性格,习惯了什么事来了都躲在大哥身后,直到聂明玦被中伤,一口鲜血喷出来的那一刻聂怀桑差点吓得晕过去,记忆里刀枪不入的大哥也会被温家人所伤……




“不行……这次只能委屈你了怀桑”聂明玦的语气很疲惫,对于温家人的恨意都消弭在无奈里,眼下不是同温家作对的时候……而且怀桑他也总该长大了……


聂怀桑从来没看见过大哥这么无可奈何的样子,他也被吓怕了,一句话不敢再多说,只是低头应下。

他心里慌的厉害,前所未有,不是源自于温家听学,也不是前几日温家的偷袭……说不清由来,些许是大哥重重的叹息落在他肩上才叫人喘不过气罢?





如果不曾见过太阳我本可以忍受黑暗。


温氏主办听学的主意是周琴提出来的。


她只是很想看看她的光。


“画儿真是聪明……这样以来看那些狗东西还敢不不听话?”温晁丑陋的脸上拧出脓汁一般恶臭的笑容,放下传给四大仙门的邀请函后,转身攫过周琴的下巴迷醉的吻了上去。


“唔……公子……”她躺在他怀里微微颤抖着,那些令人作呕的动作她却无法避免地去配合。


“画儿身上真香……”


“公子莫要取笑奴家了……”


冰肌玉骨上每一寸红痕都是屈辱的烙印,亦是桎梏,她无力抗争,与生俱来的卑微令她走投无路,进献肉体是通往上位者地域的最好捷径。


她的生命很早就不属于自己了,一半交付给恶鬼待价而沽,另一半留在了母亲死后的第一个夏至。所以不会再有有眼泪这种人情味很重的东西流露了,她没有悲伤的权利……


温晁烈焰般的红袍粗鲁的缠绕在身体上,好痛……痛到麻木的时候她会格外清醒,清醒地回想起这辈子见到的唯一一缕阳光……



母亲永远停留在了暮春时节而周琴的痛苦和灾难一直绵延到夏至。


姨娘们的羞辱,兄长们的打骂已经把她逼向绝路,于是选在了一个阳光很好的夏天悄悄离开世界。


她整个身体同浮影一同沉沦,回旋的光晕在头顶勾勒着她的倒影,生命的最后她突然有点舍不得了,伸出手欲抓住自己的影子,可是黑暗不许,铺天盖地,原来连影子都抛弃了她……



“江澄你等下……”


“救人要紧!”


噗通,水面绽开了一朵朵潋滟的花,一道淡紫色的光柱扎进了黑暗,把一切灰色的混沌都调和得温柔,要失去意识了……大概是由于这个原因她以为少年是人快死前能收到唯一恩赐……


“抓住我的手!快!”好像有个声音在指引……

她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抬起手臂,水波滑动起苍白,温暖牢牢地攥在手上。


少年的手承载了远渡千年的梦,

身体变得轻盈,好像一切苦难都得到了信仰的升变,希望原来是这种感觉吗,胸口微微的痛,像是被细碎的温柔击碎。


“坚持一下,”


然后破水而出,周琴晕溺在江澄的怀里,头一次外表那么狼狈心里却那么暖……泪痕乘着风飞起……


后来知道了他叫江澄,是云梦江氏的大公子……果然是光的本身,很耀眼,触手可及的是思念……


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可是看着他身边那个漂亮又阳光的小女孩周琴只觉得卑微到无地自容,话语哽在喉咙里,


适合黑暗中生活的花朵,多一丝阳光都是罪……


“在下坐云梦江氏江晚吟。”很轻柔,泥沼里的羽毛。


“源山周氏……周琴……”那是她最后一次用这个名字了。



“画儿……过些日子你就永远待在我这儿吧”


“温公子……这……行吗”


“谁敢说不行呢”他扭曲嘴脸挂上贪婪,和江澄比起来天壤之别,就如同现实和梦境的区别,同样都是人心………


释放无限光明的是人心,制造无边黑暗的也是人心,光明和黑暗交织着,厮杀着,这就是我们为之眷恋却又万般无奈的人世间。



她突然有些后悔让温晁把四大仙门的弟子都招来听学……为了一己私欲,害了所有人包括江澄……会没事的,会没事的……周琴颤抖着在心里默念。







未完待续


我我我我爆发负能量了😭😭😭😭😭😭😭😭😭😭😭我食言了,说好不更新了结果手痒!!!


大家红心蓝手多多支持,不嫌多,砸死我最好໒(⊙ᴗ⊙)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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