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江家有三姐妹》（十四）
接下来一段时间这个系列可能要和大家暂时告别了，因为学业繁重，一模前需要闭关复习，希望大家谅解，中考结束后我一定会疯狂补更的😭
第十四
算起来这是江澄人生中第一次被一个男人邀请，虽然邀请的初衷是为孟瑶的母亲放花灯，但是这也足够令她一个母胎单身的娃开心很久。
星月暗沉，街市上亮起无数闪烁的烟火，将繁华的街道照的亮如白昼。
江澄和孟瑶走在街上，这是她第一次和除了魏无羡之外的人一起过女儿节，确切点说她作为一个女扮男装的形象，也只好在心里给自己送个祝福了。
店铺鳞次栉比，尤其正值节日，行人接踵摩肩，更有许多小商贩售出着时令商品，有塞满花瓣的锦囊，有绘着花神图的白纸扇，还有卖糖葫芦的，当然买得最多的还是面具。
很多走在街上的人也带着面具，遮蔽了上半张脸，只露出鼻子和嘴巴，有的是衣着华美的少女，蛾儿雪柳，倩影依依，香扇掩口，绰绰约约，有的是衣冠整齐，风度翩翩的美男子……江澄和孟瑶就属于最后一个行列里的。
擦肩而过的行人大都会忍不住回望二人，两人的样貌都是极好的，总不免惹得姑娘家倾慕。
江澄在一个买面具的小店停下，拿了两个面具，付了账，递给了孟瑶一个“孟公子风采过人，在这里继续走下去恐怕要穿出掷果盈车的佳话了。”
“若是掷果盈车也应该是江公子才对”他笑着接过面具，脸上浅浅的笑涡盛满了月色的酒酿。
两人一边闲话，一边信步逛街，走了片刻，被一阵喧嚣止住了脚步。
思诗轩
灯红酒绿，歌舞升平，沁人心脾的幽香由远及近，周围观看表演的人陷入了山呼海啸般的狂欢里。
原来思诗轩在进行女儿节的表演，舞女们穿着薄纱舞裙，曼妙灵动的身姿幻化成无数男人如饥似渴的梦。年轻的女孩站在高台上翩然起舞，高台的周边堆满鲜花，黄金镶嵌，明珠为饰，满天此起彼伏的花絮斑驳成夜空中最极致的绚烂。
孟瑶的目光痴迷的驻在了前方的一片灯火通明里，似乎在回想什么很久远的事。江澄看着孟瑶，她没有打搅他，只是静静地，好像把满堂喧嚣都抛在身后。
“孟公子这是……”她还是没忍住好奇。
孟瑶蓦然回首，投以江澄一个生硬的笑容，在万千霓虹闪烁间有点不合时宜的憔悴。
“母亲就是在这场合下遇见他的……你说人海那茫茫怎么就会一眼看到彼此呢……”他自顾自地说，声音薄凉而轻，像是问江澄，亦或是自言自语。
很多事情没有答案罢……即便你终其一生去追寻也未必有结果，倘若有了结果，也未必是你苦苦追寻的初衷……
从前有个男子用一盏花灯换的女子的一见钟情，
“金郎，您看这花如何？”
“甚好”
“那奴家同这花相比又如何”
“诗儿自然胜过万物。”
男子的话惹得女子满脸娇羞，即便女子自幼混迹风尘，可在爱慕之人面前也不过是一个渴望得到宠爱的小女人，她也曾妄想过两厢情悦，天长地久，红尘共老。
梦里不知身是客，醒来孰能千秋醉，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孟诗的爱被装在了江面的花灯里，夜风浮动，暗香递送，渐行渐远的始终是一个单向箭头，它划过落寞，自始至终一场孤独的盛宴。
江澄知道孟瑶一定是想到她母亲和金宗主的事了，
他很少喜形于色。大概是因为身份卑微，隐藏情绪成了生存的法则，孟瑶大都以浅淡的笑意示人，不论对方说出什么污秽不堪的话，他都把恨埋在了笑意里。
只是这次他没藏住，或是对于身旁的这个少年有一种莫名的亲近，他不抗拒江澄，那种恰到好处的气氛，让他甘愿流露出脆弱。
“孟瑶你难过就别笑了，知不知道这样丑死了”
上次在金麟台时，江澄“不留情面”地撕破了他的面具。
每个人都带着面具，只不过有深有浅，浅的人活得更像自己，也相对坦然。
深的人带了太多层面具，到最后连自己也分不清究竟哪个才是自己的本来面目……最可悲的莫过于“技能迫于生存”……他只是为了挣扎着活下去啊
“江公子……我没有难过”
“你这么牵强的解释以为我回信吗？我爹要是不要我了我当着他面就会哭出来，这有什么的，难过就难过呗，你是活给自己的啊！”
他怔住了……可刺痛到极致的心却无论如何也失去了激发眼泪的本能。
“你想哭就哭……我背过去不看就是了”
孟瑶摇摇头，久违的，放纵的笑顺着眉梢次第晕染到整张脸
很高兴终于有人识破的真面目，我装的太累了……
“抱歉……刚才有些失礼。”
“看不看得到，爱没爱上，那都是他们两个的事了。你要向前看，别总是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从来都只会损人的江澄头一次说了这么一大堆婆婆妈妈安慰人的话，往后回想今日也着实觉得太过肉麻。
“嗯……江公子说得对，我们去放花灯吧。”
些许是错觉，她觉得孟瑶的双眸里忽然濯洗出前所未有的明澈，那是一种任何烟尘，俗味都磨灭不去的美好，是本该属于他的，根植于骨子里的温柔。
一个个花灯仿佛是彩云，载满人们的愿望，顺着平缓的湖面远行。
“娘，我来给你放花灯了……是你最喜欢的花蓝灯……”
微风掀起他的衣袍，孟瑶的眼睛顺着小巧精致的灯看向远方，很深邃，很沉默……
江澄没有说话，静静地听他自言自语。
孟瑶一定很孤独的，这个世界上最懂他最疼他的人不在了……她忽然很想给这个不被命运善待的少年一个拥抱，
世界对你太苛刻，把你拍在地上，拖着前行，但是会有人为你提前铺上棉花的……
大约是母性泛滥，她想试试为他铺“棉花”
“孟瑶，你放心，娘肯定在那边过的很好，她看到你给她的花灯了，她在笑呢”江澄急于想要安慰下孟瑶却不了误管孟诗叫了“娘”。
顿时悲伤的气氛里多了丝微妙而尴尬。
孟瑶回头怔怔地看了下她，她特别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那那个……实在不好意思……我……”
江澄把头压的很低，绯红色的霞云落在脸上，说实在的无论如何她也想不到若干年后还真得改口叫“娘”了。
“无碍，江公子性格率真，像这样的兄弟我求之不得呢。”孟瑶当然体会不到她的那种尴尬了，反到还开了个玩笑缓解气氛。
“我带你去个地方！”江澄鬼使神差地拉上孟瑶的手，趁着月色泱泱，奔走在汹涌的人潮里，“你一定会喜欢那儿的”仿佛一路千山万水逃窜到了天涯……
他还没回过神，她就拉着他跑开熙熙攘攘的街市，
那双紧握着他的手格外的柔软，不像是少年该有的，异常令人安稳。忘乎所以的奔跑中滋生出朦朦胧胧的情感，刚刚凝聚又在车水马龙间撞散。
“到了到了，我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来这儿。你看是不是风景特别美”
江边的矮山上座着一个小亭子，远离尘世，仿佛一切繁华喧嚣都放逐在了亿万光年之外。
一切都显得自由，一切都不需要理由
那里的确美好的不可思议，往复来去的山风被朗月融软，飒飒作响的梧桐树叶激荡着率真的天性，和身边这个紫衣少年一样，在瞬息万变，浮沉难料的世事，成了他心里亘古不变的底色。
“很美”孟瑶点点头，瞳仁里映下的是江澄的身影，惊鸿一面，在心里兀自绽开烟花。
“从这里能看到整个云梦，”她坐在栏杆上，小腿来来回回地摆荡，俏皮地牵动心弦。“父亲真的很厉害，云梦在他的治理下这么繁华……”她的嘴角扬起骄傲，两个人一同俯瞰众生摇曳，星火斑斓，有种君临天下的豪情…
灵魂上栖满的雾水得到淘洗，任风吹起长发，洋洋洒洒着属于少年时代对于远方的那份向往。
“如果是你，也一定可以。”他看向江澄，十分坚定，郑重的有些过分的语气令她油然而生一种守护苍生的责任感。
“我知道。”她得意地昂昂头，并不给人一种自大感，反倒自信与大气中透露些许可爱的意味。“所以孟瑶你也一定要向前走！”
这么热闹的人间烟火还想和你多看几场呢！
孟瑶感到胸口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咔嚓，经久不变的悲哀出现了罅隙，
的确很多事情都没有结果，苦苦追寻到最后也未必是最初想要的那个。但是这个世界是守恒的，没有人会一直失去，也没有人一直得到。但如果因为惧怕，怀疑而止步不前，又怎么能拥抱幸福呢？
他微笑着点头，接着脱下外衣给身边的少年披上“江公子，山上风大。”
其实那个苦苦追寻的答案早就被时间提前写好了。
孟瑶的衣服上有股好闻的皂荚香，并不浓郁，像他本人一样，却异常温暖，安心，她好喜欢这种感觉，喜欢到想捧在怀里，据为己有。
“谢谢，”她偏偏头，“叫我阿澄吧，左一个公子，右一个公子的太生疏了。”
“阿澄……”
他试探性地叫了一声，低磁磁的嗓音像是被牡丹花吻过一般，缱绻悠扬。喧嚣褪去，万物仿佛在膜拜这一瞬间的永恒。
“咱们许个愿望吧”江澄拿出两个孔明灯，递给了他一个。
不一会，两个摇摇晃晃的孔明灯奔赴向深沉的苍穹，灯火明明昧昧的，好像暗处滋生的感情一样，看不真切。
两个少年悄悄合眼，心中许下无暇的愿望。
那是场偷来的烟火戏，懵懵懂懂的青春躲在亭子里看了一遍人世。
“嘿，孟瑶，你的愿望是什么啊？”
“说出来就不灵了哦”
“唔……也对……那等我们的愿望实现了再说给对方好不好”
“好”他看她的眼神里透着贯穿始终的温柔……
“拉钩钩……不许反悔”
指尾勾起青涩的约定……笑容满怀成了心脏天定的倾向。
我希望能快些遇到那个命中注定的人……她每年几乎都是同一个愿望，
我想实现江澄的愿望……早就对人间失望透顶的他愿意为她“浪费”掉一个愿望，
谁也想不到，最后他们的愿望都实现了，并且烟火红尘，一看就是好多年。
未完待续……
唉，肥肠抱歉，缘更选手表示最近学习压力太大了，我我我真的腾不出时间来构思这个故事了……但是保证中考结束后疯狂填坑！！！！（开坑一时爽，填坑火葬场）
虽然这个系列更新进度暂时冻结，但是番外小甜饼之类的应该会有哦～（杂食cp向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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